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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梦游”与“故事”

——读《龙凤歌》

□刘皓

《龙凤歌》里有两个重要元素:“梦游”与“故事”。

其一是“梦游”。借用弗洛伊德的说法,梦是未完成心愿的一种达成。“梦游”对于马秋月之个体(女儿、妻子、母亲),是女性的另一形式的寻找、释放与自我安顿。而对乡土之社群,“梦游”本身也昭示着乡土社群对于另一重世界的追问、探索、挫败,以及自控与失控。这些话题已广为讨论。更重要的话题是,在21世纪第二个十年,写作者作为现代中国的个体去回顾乡土,回顾行为或叙述行为本身也近似“梦游”。乡土经验仿佛普鲁斯特的玛德莱纳点心,而写作者努力使记忆与经验变得传奇化,并在寻找本我的叙述过程中,处理自我的失控与自控,压抑与反抗。在这个意义上,《龙凤歌》记录了作者长期以来追踪乡土的毅力与工作,不仅呈现了当下乡土文学与文学传统的对话,以及叙述乡土的“梦游”姿态,更重要的是,“梦游”也成为了近年中国社会性心理的镜像,自控与失控,自我安顿与无法安顿。

其二是“故事”。《龙凤歌》容纳了大大小小的故事,使人想起本雅明关于“讲故事的人”的论述。如果“梦游”是失控的“姿态”,“故事”则是处理失控的“方式”。马秋月仿佛《百年孤独》中时有疯癫的奥雷里亚诺,麻婆子像是经验奇异又神秘的吉普赛人,麻婆子的“故事”则成为马秋月安顿自我的方式。这近似本雅明意义上的人们对远方与他者经验的渴望。而在另一层意义上,“听故事”是马秋月梳理经验与阐释自我的方式。比如马秋月的婚姻实际上来自枣红马的一段故事,“枣红马”的奇遇真实与否,对马秋月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枣红马的“故事”。人生活在叙述中,“故事”必须存在,“故事”是我们阐释当下境遇、行为的重要源泉。或者说,我们借助故事来梳理自我经验的生成。因此,从这个角度看,“故事”是对“梦游”的回应,“梦游”展示了心理的焦躁,“故事”则启示了安顿的方式。

如此看来,《龙凤歌》不仅是一部“乡土文学”,更是以文学的方式记录并召唤出近年来,社会群体面对现实的姿态与方式,以及独特的精神状态,这是它的意义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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